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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蔺苏】浪迹天涯 2.

浪迹天涯 0.】【浪迹天涯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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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长苏在琅琊山上的日子过的不太好,自从蔺老阁主走了之后,他的日子从每日吃饭、吃药、看书、睡觉的悠闲生活进化到了吃饭、吃药、和蔺晨吵嘴、睡觉。

琅琊阁的众人也已经习惯了时不时从东边厢房传出来一阵嘈杂的喧闹声,然后又归于寂静。

梅长苏觉得蔺晨一定是故意的,每次都挑着他想要看书的时候来找他,美曰其名是来确认他有没有乖乖喝药,实际上是居心不良地找他斗嘴来了。

梅长苏觉得自己算得上是一个涵养挺好的人,但是遇到蔺晨这种的,饶是法海入了定他也能把人给闹出火来,这也是一种本事了。

这会儿蔺晨正蹲在梅长苏屋子里,炉火生的旺盛,暗红色的火炭在炉子里时不时炸出星点的火花。梅长苏抱着本书斜斜靠在一旁的小几上,皱着眉看也不是不看也不是。

蔺晨手里拿着一个奇模怪样的乐器,说是从西域找人专门带回来的马头琴,梅长苏看着他似模似样地摆弄了一会儿,摆弄地差不多了,就见他顺手牵过一旁放着的葡萄酒啄上这么一口满脸的舒爽神情特别像是装出来的。

梅长苏抱着手挑眉望他,他则是抿了抿唇笑道:“看我你也不能喝。”

梅长苏两眼一斜,侃侃瞥了他一眼道:“切,又不是没喝过。”

梅长苏没了看书的心思干脆翻了个身把自己裹进了被子,背对着蔺晨打算眼不见心不烦地装起睡来。

蔺晨可是知道梅长苏这个人的,天天吃了喝(药)喝了睡的,这睡眠时间算是大大地溢出了许多,这会儿他要是睡得着蔺晨也就见了鬼了,索性不去管他,继续捣腾自己的马头琴去。

梅长苏确实睡不着,其实平常很多的时候他也都是睡不着的,闭上眼睛就会有许多梦魇浮上来,明黄的火、暗红的血、惨白的雪和层层叠叠如暗潮涌动一般挤到眼前的熟悉面孔。

他睡不着,也睡不好,那些梦魇他挥不去,也不舍得挥去。

铁马金戈的梅岭,附了霜的铁甲蹭过流血的皮肤就粘了上去再难分离。

战马嘶鸣着倒在了地上,激起了千层雪的浪花。

梅长苏觉得自己似乎都还能记起战马倒地时的悲鸣声,凄厉悲恸,清晰地仿佛就在耳边……

“咴~~~~~~!!!!”

一声……

“咴咴~~~~~~~~~~!!!”

又一声……

梅长苏沉着眸子从床榻上坐了起来,实在是难以忍受。

“蔺晨。”他平静地唤了一声。

蔺晨终于算是停下来了他手头制造噪音的工作,也回头向梅长苏望去。

梅长苏掀开了被子从床上爬了起来走到窗前,东厢房临崖,窗外是一望无际的云海和深不见底的山崖,平日里就是看日出的好地方。

梅长苏撑开了窗,回身对蔺晨伸出了手道:“把那玩意儿给我扔了。”

蔺晨抱着自己怀里的马头琴一脸不舍道:“别啊!”

梅长苏指着窗外冷笑道:“今天不是它下去就是我下去,你可考虑好了?”

蔺晨抽了抽嘴角,没了话语。

最终梅长苏如愿地缴获了蔺晨的马头琴,反手就把那玩意儿从窗户里给扔了出去。蔺晨垂着个头,满脸的不开心,最终犹如霜打的茄子一般飘着离了东厢。

深夜十分,万籁寂静,晚风凄凉。琅琊阁中已鲜有人影,只唯独药房内的灯还亮着。

蔺晨放下了手边的药典有些疲惫地揉了揉眼,手边的药材按计量被摆放地整整齐齐。

小厮掌着油灯给蔺晨桌上的灯盏添了灯油,被挑过的灯芯让火烛又精神了些。

小厮小声提醒道:“少阁主,不早了,您也该歇息了。”

蔺晨摆了摆手,随手又添了两味药到小药杵里。

“碾碎,最好碾成粉末状。”

小厮低着头偷偷打了个哈欠,把药杵接了过去有精无力地杵了起来。

蔺晨起身活动了一下酸涩的肩膀,靠在微启的窗边透了口气,夜风凉凉地吸进肺里,连带着整个人也清醒了些许。

蔺晨抱着手朝着东厢的方向遥遥望去,那里早已是按照他的要求熄了灯,只是那位病人到底会不会听他的话好好睡觉,这就两说了。

药房内的药杵声有一下没一下的越来越慢,直到最后完全地消失在了寂静的夜里。

蔺晨回过头去看已经扑在桌上睡了过去的小厮,苦笑着摇了摇头。

“想睡的没得睡,睡不着的却得天天躺着,作孽啊。”

第二日蔺晨带了一盒熏香去找梅长苏,开了窗户散了屋内的药气,香炉里放上这么一小撮燃着,蔺晨说是有安神定心的作用。

梅长苏笑着收下了也没有推拒,其实两人都心知肚明,梅长苏的心事,又岂是这小小的一撮香就能够安顿得了的。

转眼间老阁主已经离了琅琊阁月余,时值深秋,琅琊山上那些原本郁郁葱葱的叶子也开始有了萧瑟的预兆。

蔺晨说梅长苏得找点事儿做做了,再这么躺着得养成头猪。

梅长苏不服,捏着自己消瘦的脸颊回击道:“你见过猪长这样的?”

蔺晨当即掀了梅长苏的被子一只手捏着他肚囊上囤起的一小圈肥肉道:“别以为肉不往脸上长就不是胖!”

梅长苏皱着眉看自己肚皮上松松垮垮地也确实是肥了一小圈的软肉,心中百感交集。

蔺晨在梅长苏面前摆了一堆文房四宝礼乐笙箫让他选。

梅长苏笑着说他这是准备让自己抓周。

蔺晨倒也无所谓,抱着手说:“对就是抓周,你闭着眼睛随便抓,抓到什么就是什么,你不会的我教你,反正有威胁性的东西我都给你剔出去了。”

梅长苏果真闭着眼睛一把摸了只笛子,然后一脸忧郁地望着蔺晨说:“你会吹笛子么?反正我是不会。”

上次的马头琴还让他心有余悸。

然后梅长苏就跟着蔺晨学起了笛子。

蔺晨这人倒是与众不同,平日里吹的都是些乡野的曲子,没几首有正经牌名的,梅长苏虽然自己没吹过笛子,但总还是听过的。

蔺晨的笛子吹地又清又亮,婉转飘逸地犹如立柳鸣啼的翠莺。

梅长苏气不好,笛音总是亮不起来,用他自己的话说能吹响就很不错了。

蔺晨翻遍了曲谱最后找了首萧曲让梅长苏吹才能勉勉强强成了个调子。

“能把笛子吹成萧,你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蔺晨觉得这一定是自己教过最不肖的弟子。

梅长苏把笛子横着一甩,刹那间糊了蔺晨一脸的口水。

相安无事两个月,冬天来的悄然无息。

那日蔺晨在东厢里勃然大怒,香炉被打翻在地上撒了一地深褐色的炉灰和香料。

梅长苏面无表情地坐在榻上,一双脸冷若冰霜倒是应景得很。

阁里的人只知少阁主与东厢的那位梅少爷又吵架了,却不知是为何吵得如此之凶。

梅长苏冷冷道:“你为我燃了这么多日的忘魂也算是煞费苦心,可你又可曾问过我想不想忘。”

蔺晨也知道忘魂始终是治标不治本的一味药,但他是大夫,他自诩没有治不好的病,可面对梅长苏的心病,他却最终选择了退缩。

治不好就埋起来,他想,真释不了怀的东西,若他能忘了,也是好的。

当夜,梅长苏大病了一场,烧的不省人事,吃进去的粥药吐了一盆又一盆的。

蔺晨皱着眉头留下了一剂药方便拂袖而去。

待梅长苏醒来已经是三日后的事儿了,梅长苏喝着药,淡淡地问身旁伺候的小厮:“他走了吗?”

小厮怯生生地答道:“少阁主出山去了。”

梅长苏沉着眉将一碗焦苦的药压了下去道:“这些日子的药苦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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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更开始不加单人的tag了,tag太长了,不太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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