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桦君光速爬墙

【蔺苏】落花生·落花狼藉酒阑珊 1.

闲暇着开个无聊的脑洞。

反正最近写不出老文来。

手痒琢磨着,就来刨个新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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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溶溶之夜,清风妩媚百花夜放,日落西山头,灯火映红袖。燕都允夏民风奔放,每每到了这种时候,才正是公子哥们携手出游的好时辰。而城南的金羽轩,正是这些公子哥们时时向往的好去处。

眼看又是一夜纸醉金迷。

城门宵禁前一刻,城外一辆马车摇摇晃晃地压着点子进了城,马头在在路口被扯停了片刻,赶车的汉子朝马车内问了一句:“公子,您是先吃饭呢还是直接去客栈呐?”

车内沉寂了片刻,颤悠悠地伸出了只手来指着城南的方向,随着帘席后面传来的一阵咳嗽声,那人沙哑的嗓音含混道:“金羽轩。”

车夫翻了翻白眼,心想这位公子真是怪得很,这眼下看着病得都快要死了,还想着去金羽轩找乐子呢。

不过这人眼看着是个出手阔绰的主,车夫倒是个识相的人,懂得不该问的不问这个道理。

马鞭轻轻一挥,马儿便随着缰绳调转了头,朝着城南踏去。

车夫还记得自己车里的这位公子,初见时一身蓝衫衣冠楚楚的模样,举手投足间倒是像个贵人,只是他带了个纱帽将一张脸遮了个严实,身边也无人相伴,就连出门包车也是自己一人踏着半死不活的步子来的,要不是他翻手间就掏出了几片金叶子,车夫还真不一定敢接他这趟活。

马车在路途上颠簸了半日才赶在允夏,途间也不见车里那人说话,一路赶车枯燥,车夫时不时还会试探着向车内搭两句话,可回应他的除了那嘶哑又难听的咳嗽声也就再没有了别的声音,这样久了,车夫也懒得向车内的那人搭话了。

马车到了金羽轩,不知道为何,今日这金羽轩,却不见往日的那般热闹,大厅里冷冷清清的,门外车倒是停了不少,还有几位公子哥儿站在门外一脸气势汹汹地跟掌事儿的理论。

“凭什么今日就不让进了!?你们这金羽轩在允夏也开了有些年头了,我可从来没听说过有什么人能有这般财力将你这全场都给包了个遍的,我今日倒是要见识见识,这包场的究竟是哪家的阔少!你给我让开!”

“耶律少爷啊,您真的不要为难小的了,今日包场的这位爷我们是真的招惹不起啊……我们以后还要在这允夏做生意呢……您就当卖我们金羽轩一个面子,日后您若再来,我们定好生补偿您……”

那位被唤作耶律公子的青年转头一脸不屑地吐了口唾沫:“我呸!我耶律齐什么时候给过别人面子了,我还就不信了,今天就算是天王老子在里面,这个面子我还就不卖了!”

结果这位耶律齐这一句话才讲完,肩头就被人拍了一下。

“这位公子,劳烦让让。”一个沙哑的声音在耳边像是车轴里夹了沙一般地响了起来,听着人心里难受。

耶律齐没忍住应声回头去看了一眼,就见一蓝衣青年站在自己身后半步之处,一顶纱帽将脸挡住看不真切。

耶律齐刚想问来者是谁,结果就听金羽轩厅内一人声入悬钟气势汹汹道:“好你个耶律齐,天王老子的面子都敢不卖,那我的面子你卖不卖啊?”

一听这声音耶律齐就愣住了。

门外掌事的赶紧拢了衣袖弯下了腰。

“拓跋昊?!”耶律齐失声惨叫道。

被点到名字的拓跋昊大步走到门口,对一脸惨白的耶律齐笑了笑道:“耶律少爷这是不记打呢?上次在猎场的伤,眼看是让你长不出什么记性啊……”

说罢,拓跋昊一掌拨开了站在门口呆若木鸡的耶律齐,走到蓝衣青年的面前弯腰揖了一揖,结果一低头就看到那青年鞋面儿上还沾着耶律齐的唾沫星子呢。

这位名震大燕的大将军倒也不嫌掉价,直接拉过耶律齐的衣摆弯下腰为那人擦了擦鞋面,然后起身恭敬道:“先生请。”

蓝衣青年微微弯腰算是还过了礼,轻声咳嗽间缓缓地踱出了步子。

轻纱晃动间,耶律齐只记得自己似乎瞟见了一缕雪白的发。


金羽轩有七间上等包房,专供贵人使用,今日这七字号的上房中一壶远道而来的清茶,正合了这位远道而来的客人的意。

“七殿下别来无恙。”青衣男子取下面上的纱帽,露出一头雪白的头发以及一张清瘦而年轻的面庞来。

“先生才是,别来无恙,上次战场一别,我还以为此生再也见不着你了呢,”茶台前被奉为七殿下的男子缓缓引着茶汤道,“只是不知,现在的你究竟是赤焰军的林少帅,还是江左盟的梅宗主,又或是金陵谋士苏先生呢?而我又该如何称呼先生?”

青衣青年略微顿了顿,而后答道:“都是……也都不是……至于怎么称呼,随殿下喜欢吧。”

七皇子笑道:“其实说这么多也没别的意思,我也只认识林殊,其他的,我一概不熟。”

青衣男子低头拘了一礼道:“承蒙七殿下抬爱。”

“哟呵?抬爱?你这说的是哪里的笑话啊?我认识的林殊可一直都是一个劣质的骗子,十四年前我与你在北境可没少交手,那时候就被你骗惨了,我听闻赤焰一案事发之时,本以为此生就此少了一个好对手,没想到十数载光阴,你倒是又演了一出好戏让我们长眼了啊。”七皇子转头对着站在一旁的拓跋昊调笑了一句,“怎么样?听闻这家伙十几年没拿剑了,这次在北境你们也依然没占到他什么便宜吧?”

拓跋昊低头答道:“末将失职……”

七皇子抬手笑着阻止了拓跋昊的自责道:“诶~罢了罢了,我也没有怪你的意思,没有常胜的将,也没有不死的兵,战场之事,我懂的。”

青衣男子低头轻轻地笑了笑,一双眼睛盯在七皇子的身上,略略地有些出神。

七皇子见那人望自己,也不端着架子,挺直了脊梁敞开的手,似是要给他看个够的样子。

他道:“怎样,上次你在战场上放我一马,那时狼狈得很,恨不得头发根里都是污的,你也看不真切,这次你托人带信给我说有事儿求我帮忙,我可是找足了借口才跑出来会你,这时再见故人,什么感觉啊?”

青衣男子一双眉眼淡淡地笑着,眼尾的笑纹攀附着有些可爱。

七皇子此时既没有穿军装,也没有着官袍,一席白衣暗花锦绣,半是披散的发削去了些许武人的英气,举手投足间慵懒而不失气度。

青衣男子回了神,顺手抬了一杯半凉的茶到嘴边抿了一口,缓缓道:“我觉得殿下,像我一位故友。”

“哦?竟有此事?”七皇子也喝了口茶,挑着眉毛望他道,“那让我来猜猜哈,你哪位朋友是不是很聪明啊?”

“是,他很聪明,和殿下一样,知道很多事情。”

“那他一定武功很好。”

“是。”

“哦?有多好?”

“若是以前,我不一定能打得过他。”

“那他身边一定有很多美女吧?”

“……算是吧。”

“唔……还有就是……”七皇子挑着眉一脸有些纠结的表情说道,“他,也一定被你骗得特别惨吧?”

青衣男子苦笑道:“殿下这话真是言重了……”

“呵,我这话说的重不重你清楚,这可是经验之谈呐。”七皇子笑着不知从哪里摸出了壶酒来喝了一口道,“你这个人我清楚了,越是自以为聪明的、自以为了解你的人,到最后往往都会变成那个被你骗的最惨的。”

七皇子指着自己道:“比如说你的敌人。”

然后又指着梅长苏的胸口道:“和你的那位朋友。”

青衣男子轻轻摇了摇头否认道:“不会的,他与殿下您一样,都是豁达之人,不会一直掉在一个坑里出不来的。”

七皇子没好气地喝了一口酒,嘟嘟囔囔道:“所以,你就心安理得地骗我们咯?”

“殿下知我……也不全是心安理得的。”

七皇子指着梅长苏摇了摇头道:“再信你我是傻子。”

青衣男子见七皇子如此,本是张了张口正准备说点什么安慰的话,可七皇子却不想听他在忽悠自己了,他从茶台边站了起来,一旁的拓跋昊心有灵犀地为他系上了挡风的披肩。

他伸手止住了梅长苏接下去的话语。

“叙旧也叙够了,你也不用再想着讨好我,我知道你为什么来找我的,”他说,“就凭你当年一次不杀之恩,若是让我帮你藏个什么绝世珍宝而不想让琅琊阁知道的话我可能还没这个把握,”七皇子信步走过青衣男子的身旁,一双锋芒毕露的眼瞟了他一眼又道,“不过若只是藏一个已死之人的话,这点小事儿我还是能做的。”

七皇子话罢,带着拓跋昊一路走出了包房,离开前还留了句话道:“眼看不是什么救得回来的身子,就用不着忌口了吧,酒是你们大梁的好酒,趁着还喝得到,尝尝罢。”

青衣男子好不容易挨到两人离开,原本还挺得笔直的身子立马就佝偻了下去。

肩轻颤,喉微暖,舌根子尝到了一丝腥甜,一张口,便咳出了好大一滩子的血。

七皇子与拓跋昊走到了金羽轩的门外,七皇子终究还是没忍住,驻足回望了一眼。

空旷的大厅里被装饰的富丽堂皇,此刻没有人,看上去不知怎么地,就生出了几分凄凉。

“若他还是那个林殊,我定要与他畅快地战上一番。”七皇子叹息道。

“殿下……”

“你说,像他这样的人,究竟还有什么舍不下的呢?”

“属下不知。”

七皇子满眼的无奈,缓缓道:“正常,这事儿连我都想不明白,何况是你呢?”


于是风过,灯息。


梅长苏靠在榻边,手里抱着一壶酒,一双眼在漆黑的夜里清冷地亮着,淡淡凝视着很远的地方。

“传我令下去,就说昔日赤焰军少帅林殊……梁将梅长苏,战死了,尸身,已由我军安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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