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桦君光速爬墙

【蔺苏合志当归·试阅】谪仙(试阅)


根据国际惯例,我应该以“身为文组下限”为开头来说一段话。

但是,我决定不说了,因为身为主催的我,有更多别的话可以说。

新春将近,除夕钟响,祝大家新春快乐万事如意。

感谢全体staff的不懈努力和我这个强迫症主催一起战斗在改稿重写的死线上。

我可以以主催的名义向大家保证,《当归》的制作组,没有所谓的下限,只有每一位staff对蔺苏这个CP满满的爱意。

大年初二,《当归》的通贩页面将会全面开启,年假过后我们将会把装扮地美美地孩子送到大家的手中。

预祝大家能够食用愉快。

最后要专门感谢一下为了本子宣传战斗在涨粉与掉粉的悲喜之中的蔺苏主页君 @宗主与阁主-蔺苏主页 请大家好好爱护她,她只是有些呆萌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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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风起·玲珑

每一段江湖传说似乎都有这么一个白衣胜雪的妙人。

他心若悬冰,玲珑剔透,不染尘世。

妙人是个江湖人,是江湖人,就难免会杀人。

蔺晨十二岁的时候就用手中的细剑挑断过一人的脚筋,亲手废了那年琅琊轻功榜上的第一人。

他没有杀人,因为父亲说,杀人者恒被人杀,这是江湖铁则,所以他不杀人,也就不用担心被人杀。

梅长苏刚出琅琊山时还是一个默默无闻的江湖小卒。犹记那年的琅琊才子榜榜首是岭南周氏一族的少年才俊,那也是个风华绝代的妙人,白衣不染尘,折扇点墨痕,院内红梅艳,榻中美人唇。

谈笑风生间,江湖人都为之风云色变。

那时梅长苏初入江左,周旋在江左十四州的各大帮派间,说服他们合纵,成立江左盟以对抗南岭周家的势力。

那日蔺晨在梅长苏的宅子里喝茶,一盆火烧得旺盛,蔺晨带着一个木匣而来,梅长苏还未到,放着飞流在偏厅给蔺晨煮茶。

一壶茶泡得如白水,杯子里的茶液晃悠悠地往外溢。

烫手得很。

大冬天的,蔺晨还是那样子,坐没坐相地斜着,手中折扇有一下没一下地晃动,带起鬓角的长发轻晃。

梅长苏是被人搀着走进来的,他衣服穿得紧密,大氅之下的身子佝偻着,一双手放在袖笼里,一双紧闭的唇颜色乌糟糟的。

蔺晨合上了手中的折扇起身扶着梅长苏脱鞋进屋。

“如何?”蔺晨问道。

梅长苏轻咳了一声道:“不如何,棘手的很。”

蔺晨笑道:“那是,我们琅琊阁出品的琅琊榜也不是随便写来糊弄人的,你若是觉得不棘手,那他这个天下第一才子的名号早就该易主了。”

梅长苏白了他一眼道:“你自己心知肚明。”

蔺晨装傻道:“什么叫心知肚明?”

“他穿白衣服比你好看,”梅长苏眼波流转,他斜着眼瞥了蔺晨一目,“你做人比他狠绝。”

蔺晨默默摇了摇头,笑着把人扶到榻上,顺手拿过一旁的木匣放到梅长苏眼前。

“这是我送给你的礼物。”蔺晨说。

梅长苏沉着眼打开了木匣。

里面密密麻麻地排列着许多木牌,上面红黄青绿地载着不同的人名。

“杀一个少一个,”蔺晨说着,从匣子里面取出了一块木牌顺手丢进了榻边的火炉里,“少一个烧一个。”

梅长苏看木牌在火炉里被烧的噼啪直响,没一会儿的功夫边角都染上了焦色。

后来回想起来,他只记得那木牌上的人姓周。

蔺晨说:“这个,是我送你的,剩下的,你自己搞定。”

梅长苏靠在榻上觉得头疼,一只手轻揉发间,努力地想要舒开自己眉宇间的皱痕。

屋外飘飘洒洒地开始下起了雪,院子里的腊梅开得正好,香气扑鼻。

梅长苏轻声呢喃道:“你觉得,日后江左盟总坛就立在这儿,可好?”

蔺晨抱着手撇着嘴望向屋外。

他说:“腊梅虽香但却少了点颜色,改日我给你移两株红梅过来罢。”

梅长苏闭了眼,暗暗觉得心凉。

再后来,岭南周家就这么没了。

世人只知道是江左一个刚出世不到一年的才俊梅长苏在其中做的手脚,但具体谁也不知道他是如何做到的。

不过江湖中还流传着另外一种说法。

岭南周家招惹了琅琊阁,新上任的家主号称天下第一才子,周氏才子欲书周氏天下录取琅琊榜而代之,于是琅琊阁就找人灭了他们周氏满门,兵不血刃。

不过这种说法始终找不到任何凭据,江湖中也从来不缺这种腥风血雨的传说,很快的,随着江左盟的诞生,这些传闻也就只能活在说书先生的故事里了。


二、云涌·烟长

梅长苏其实有些看不透蔺晨,因为蔺晨总是笑得没心没肺无忧无虑。

都说江湖里盛得是血,可是那些个青衣白衫总喜欢把自己打扮的出世清纯,就像是书生的扇,浪子的剑,乞丐的杖,你也不知道它们什么时候就会沾上那些个不知道是谁的血,他们也总是不喜欢让别人知道的。

梅长苏从来都没有见过蔺晨杀人。

蔺晨的剑仿佛只是一个摆设,闲暇时拿出来挥两下,或映月如霜,或招花似雪。

琅琊阁的剑术美得很,不像是杀人的技艺,倒像是倾城的歌舞,配上了笛音筝韵,在刹那间成就一曲夺人心魄的挽歌。

梅长苏经常看蔺晨舞剑,或在山巅或在小院。

那日他们在院内凉亭中下棋,蔺晨的棋臭得很,梅长苏的棋也好不到哪里去,旁边站着的人都觉得看不下去,早早离了现场找别的事儿做去了。

俩人倒是浑不知觉地你来我往,看神情活脱脱像是俩国手在纵横间厮杀。

江左盟的院墙不高,轻功稍好一点的人一个梯云纵也就能翻进来。

所以,轻功稍好一点的人就这么进来了。

手里执着剑,嘴里喊着怨,眼里带着杀气。

一柄寒剑在分毫间差点就要了梅长苏的命。

可那人只是站定在了棋盘之前,一双充满血丝的眼瞪了个老大,那是盘凌乱的棋局,纵横间章法全无,仿佛是谁随手抓了一把棋子往棋盘上洒,也不至于下地这么臭。

周家的少主,前琅琊阁第一才子,那个风华绝代的妙人。

就连死的时候也是一席白衣胜雪。

唇间一口血就这么滴落在了一局乱棋之间。

那一柄寒刃终是停留在了梅长苏颈项前三分的位置,再也进不得半步。

谁又想得到,昔日里那让江湖风云色变的琅琊才子榜的第一才子,最后竟是被一盘臭棋给气死的。

蔺晨一双手合在袖笼里,用脚尖点了点那个还立在棋盘前死不瞑目的前第一才子。

他说:“啧啧,都说你这院墙该重新修一修了,你瞧瞧,这多吓人。”

梅长苏松了松先前紧绷的身子,从那剑尖处绕开了些。

他叹气道:“有你,抵得过那高墙百丈。”

蔺晨抿着嘴笑得得意,随手给那白衣不染尘的尸体拍了拍胸襟,一颗黑子落在棋盘外面,像是从那尸体胸前垂直落下去的。

蔺晨执黑。

梅长苏弃子认输。

琅琊才子榜第一才子横死在江左盟总舵这个消息很快便在江湖上传开了。

世人都说,梅长苏区区一介文弱书生,手无缚鸡之力,之所以能成为江左盟盟主,是因为他身边有许多武林高手为他保驾护航。

一个书生能让众多的武林高手心甘情愿地为他卖命,一时间这位江湖新秀的身上又多了这么些许传奇色彩。

梅长苏请蔺晨在茶楼喝茶,楼下的说书人响鼓轻捶口沫横飞。

梅长苏苦笑道:“简直胡说八道。”

蔺晨心情倒是好得很,一杯杯地酒往自己肚子里灌也不怕醉。

他道:“可江湖人就喜欢这一套。”


三、江湖·霓裳

梅长苏的名声在江湖上渐渐传开了,翩翩才子,年轻有为,执掌着掌控江左十四州命脉的江左盟,是风头正劲的江湖炸子鸡。

每当江湖中有梅长苏的传言蔺晨就会提着酒到廊州找梅长苏。

蔺晨高兴了,就难免多喝两杯,喝多了,就难免多说两句。

梅长苏看着蔺晨把自己喝得烂醉,放浪形骸地躺在地上滚,滚乱了发髻,宽松了衣襟。

朦胧的醉眼带着笑意,提着酒壶的手已经软绵地失了分寸。

酒壶里的酒液顺着蔺晨的下颚润湿了衣衫乱发。

蔺晨指着梅长苏一叠声地说好。

至于究竟哪里好,谁也不知道。

梅长苏皱着眉接过了蔺晨手里的酒壶道:“你喝醉了。”

蔺晨点头含混道:“是,我是醉了,但是我开心。”

蔺晨笑着夺回了酒壶,放浪地唱着对酒当歌人生几何。

梅长苏想起自己下山前曾在蔺老阁主的门前长跪。

所求之事无非两个字,报仇。

蔺晨就抱着手站在一旁冷眼看他,直到他跪坏了身子倒在那冰凉的青石地板上。

醒来之后蔺晨问梅长苏可曾想通。

梅长苏沉默不语。

其实他一直都想得通,一直都很透彻。

琅琊阁向来不过问朝堂之事,即使是故人之子,他也自知没有那个分量请得动琅琊阁出手相助。

蔺晨负手坦言道:“既然你已心如明镜,那么明日你便下山罢。”

蔺晨说罢便转身要走。

梅长苏艰难地起身,一手抓着蔺晨的衣角从榻上翻了下来。

眼看他蓬头散发双眼血红,犹如从地狱中爬出的恶鬼一般。

他说:“帮我。”

只一句帮我,蔺晨便转身,他将他从地上扶了起来。

蔺晨说:“我并不讨厌有执念的人。”

梅长苏的回忆就停在了那一刻,现下想起来,只觉得当时蔺老阁主将自己带回琅琊阁医治时蔺晨看自己的眼神,满满都是厌弃。

蔺晨还在醉着,可酒壶里面已经没有了酒让他再醉下去。

他将酒壶丢到一边,兴许是因为醉得难受,他不得不平躺在地上喘息。

他说:“长苏,你可知道我最讨厌哪种人?”

梅长苏回神应道:“不知。”

蔺晨一边嗤笑着一边艰难地从地上爬到了梅长苏的面前,用手指着他的鼻尖一字一顿地念道:“我蔺晨,平生最恨你这种,不把自己的命当一回事儿的人。”

梅长苏低垂了眉眼,久久不语。

翌日,相传有江南名妓的画舫游到廊州,天刚擦黑,醒了酒的蔺晨就从屋子里跳出来嚷嚷。

梅长苏一边儿静静地喝着药一边看他火急火燎地系带穿衣。

“糟了糟了,差点误事!”

梅长苏放下了手中的药碗瞥了他一眼道:“慌什么,画舫还在江心,你蔺少阁主定下的事儿,还怕别人捷足先登了不成?”

蔺晨梳好了发髻穿好了衣裳人模人样地站在梅长苏面前道:“我不急,我为你急。”

梅长苏笑着拉了拉自己肩头半落的大氅,对着空旷了院落喊了一声:“飞流,一会儿我和你蔺晨哥哥要出门,你不许跟来。”

窗外的月季刚开,瞬息间就被人一脚踩落了枝头。

一个纤细的身影从院中划过,怨声满满地留下了句“哦”。

梅长苏和蔺晨的小船入了水,艄公嘿咻咻地摇着船,江心的画舫已点起了灯,一船的画壁在灯火辉映之中暖红了好大一片江面。

梅长苏在画壁上认出了几副当世才子的画作,他回头笑问蔺晨:“不知道这画舫之上是不是也能看得到我们蔺少阁主的墨宝。”

蔺晨歪过身子指了指画舫中央一副大大的牌匾,上书——霓裳。

蔺晨一点儿也不谦虚地说道:“那个,是我写的。”

梅长苏低头望着水面,突然间觉得那艄公打起的浪头,只怕都要比蔺晨的脸来得可爱许多。

当晚的江面很是热闹,画舫之中琴音瑟瑟,才子佳人,好一室的欢声笑语。众人享乐至极,也不知这是真的逢场作戏,还是真的逢场作戏。

夜幕深,灯火尽。

梅长苏不出所料地做了画舫名妓的入幕之宾。

蔺晨提了壶酒坐在船头独饮,这一饮便是一夜。

蔺晨觉得无趣,趴在雕花栏上对着漆黑的江面出神。

脑海里净是此刻红纱软帐之中的抵死纠缠。

好不热闹的一出活春宫。

蔺晨突然觉得有些恶心,酒也喝不下了,于是那些个上好的琼浆玉酿就这么进了江心鲫鱼的肚子。

他对自己说,很好,这一切都很好。世间净是俗人,才子是俗人佳人也是俗人,才子配佳人是俗人中的俗人,可偏偏就是这一方庸俗,才是世间那最完美的向往。

天边鱼肚泛白,梅长苏披了大氅走上船头,蔺晨还趴在栏上望着江水发呆。

清晨的江风最凉,梅长苏把手放在唇边搓了搓道:“今日过后,我便是你那当之无愧的琅琊才子榜榜首了,你还有什么好不开心的?”

蔺晨回头冷冷望着梅长苏,心情实在是说不上美妙。

他伸手出手去摸梅长苏的脸,饱满的额头坚挺的鼻梁,白净的脸上一双凉薄的唇。

很好,这一切都很好。

白璧无瑕。

可蔺晨终还是觉得厌了,他反手将酒壶丢到了江中,纵身间白衣飞舞,待梅长苏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已在江面上跃出了丈许。

梅长苏对着江面上用足了力气喊了一声:“蔺晨!”

江面上飘着一个半空的酒壶,浪头轻打,酒壶在船舷边轻晃。

咚。

梅长苏一双手紧紧扣在船阁那雕花的围栏之上,修剪整齐的甲片之下,是凉到泛白的指尖。

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在期待什么,他只是远远望着那片白衣渐远,模糊间,在那旭日初升的天涯线消融殆尽。

他终是没有再一次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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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阅到此~剩下的三分之一的内容,我们猴年在本子里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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